&esp;&esp;“够了!”猫妖低吼了一句。
&esp;&esp;猫妖松开了握住伞柄的手,手中的竹青色纸伞掉在了地里,被扬起的晚风吹的老远,孤零零的落在雪地里,虽纸伞在纯白的雪地里左右摇曳着,不细看却难以发现。
&esp;&esp;猫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发怒的表情,她只是摆了一张十分奇怪的笑脸,睁得老大的眼睛虽然望向了我们,却毫无光彩,她像是被恶灵附体了一般,嘴角弯起了不可思议的弧度,诡异且狰狞。
&esp;&esp;“总是霍小玉、霍小玉、霍小玉的说个不停,谁能说我现在不是霍小玉呢?”战栗的双手被猫妖举到了自己的眼前,“能弹出好听曲子的手,能唱出美妙歌声的喉,甚至这狐媚男子的貌此刻都是我的,我也是李益爱着的霍小玉啊!”
&esp;&esp;猫妖尖锐的声音在山间回响着,如同怨灵一般久久不肯停息。
&esp;&esp;猫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不稳定,疯了一般不停地喃喃自语着,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我只能呆呆的站在她的前面,伸出想要安慰她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之中,最后开始放了下来。
&esp;&esp;“我没有错!我没有错,如果不是我!李益根本不可能再见霍小玉不是么!”猫妖一下抱着自己的肩膀蹲了下来,她缩起了的身子,不停地摇着头,“为什么忘记我,为什么要忘记我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,为什么……”
&esp;&esp;钟离溪微蹙了下眉,抱着胸的双手也放了下来,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神情看着蹲在地上的猫妖。
&esp;&esp;鄙夷的眼神中滑过一丝的怜悯。
&esp;&esp;“妖和人不同,对于约定和誓言这种东西,会永远排在自己性命的前面,这是身为妖最基本的尊严和证明”钟离溪轻声地和我解释了起来,“很可笑吧,明明妖在六界之中是最邪恶狡猾的一族,却有这样滑稽的信条。所以做了无法达成的誓言或者违背了约定的事情,会被内疚自责吞噬着,就像她现在一样。”
&esp;&esp;钟离溪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猫妖,神情语气皆是冷漠。
&esp;&esp;钟离溪说的事情我还是玉碎难全(三十七)
&esp;&esp;“你之前不是说来道谢的么?这谢礼是要亲手杀了我们么?”
&esp;&esp;猫妖像是想从袖中掏出什么来,只是手还没碰到袖口就被钟离溪发现了,他的目光冷冷的扫过猫妖,眼底泛出的东西令人发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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