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她一直都记错了,不是爸爸来抓的她,是她去找的爸爸——袁沅这样想。“摸到了!爸爸抓到你了!”但袁沅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,只有间或的哭声掺杂着悲哀的惨叫。“沅沅,你听我说话——”爸爸咳嗽着,口齿模糊地说,他拽着的袁沅的胳膊一动不动,好一会儿才说:“爸爸……”“弟弟……”袁沅的声音特别细,呼唤着弟弟。爸爸显然也是反应过来,不过并没有力气找弟弟了,而是喘着粗气道:“你要记得,你和弟弟都姓夏,爸爸叫——夏克铭。”“爸爸?”袁沅喊了一声,没人回应,她的手里都是热乎乎的血,她手缩回来才意识到,整个人再度晕过去。不久以后,有人抵达。作者有话要说:抱歉,今天特别晚了……意志无穷无尽的道路,向上望去,是密密层层的高架路,向下眺望也是一圈一圈的水泥路。袁沅想,我这是走到了哪里?为什么四下左右,都有路口,却都看不到终点?一个声音在虚空中喊她,沅沅,往前走。“我要走入哪一个路口?”袁沅望着自己的双脚,幼童短小的黑皮鞋在告诉她,她仍旧是多年前的小女孩模样,举目望去,茫然地心慌。“第三个路口,你自己数。”那道声音传进袁沅的耳中。她望着路口树着的路标,轻声念叨着:“第一个,第二个……”她的脚步越来越快,风从耳边刮过,带起她细碎的鬓发,日光依旧那么暖,第三道口子就在不远处。果不其然,第三块指路牌出现了,她惊呼着:“第三个!”尾音上扬,袁沅从茫茫一片中苏醒过来。纯白的屋顶,寂静的空气,只有她的喘息声如此明确又激烈。过了几分钟,袁沅才缓过劲,迟钝地挪动脖颈望向不远处靠在办公桌边的男人,他双腿交叠,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。像是仍旧沉溺在过去无法立刻清醒一样,袁沅的思维有一丝迟滞,但等她反应过来,立刻道:“麻烦给我纸笔。”厉承南拿起桌上的本子,抽出随身携带的钢笔,递给她。这支钢笔不同于袁沅那支的细致,手感圆润而带着他的体温,触手有暖意。她闭上眼,按图索骥一般在脑海中先过了一遍所有信息,最后才将关键字落在纸上。办公室里更清静了,除了袁沅不时思考记录的笔触声,连呼吸都是克制而隐秘的。从厉承南的角度望过去,袁沅的情绪实在是算不上稳定,她焦灼、不安、惶惑,就像是暴风眼中的蝴蝶,奋力扑闪着翅膀却令人隐约感觉到一种无奈和无力。长达半小时之久,直到一杯热咖啡放到袁沅的手边,她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,而是在厉承南的办公室,在医院。她的指尖触碰着杯子的外壁,热气一下子从一个点窜进她的四肢百骸,受到蛊惑般她将手覆在冒热气的杯口,抬眸问道:“厉医生,我刚才有没有说什么……”厉承南指了指摄像机,“留一个邮箱给我,我回头发给你。”似乎是感觉到她内心的焦虑,他加了一句,“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,相比说的,我想你回忆起来的部分更为全面。”袁沅举起手中的纸张,“我可以撕下来带走吗?”厉承南随意地点点头,示意她自便。咖啡的味道很重,袁沅抿一口顿时感到神经末梢都在一寸一寸地苏醒,她将记录着关键词的纸整齐地从本子上撕下来,却看见前一页写着:“袁沅,意志,残疾,精神力”等等词汇。她从记忆的震撼中清醒过来,望着那几个清晰而有力的字,许久才问厉承南:“为什么我的名字后面跟着这些?”她拿着纯牛皮的本子,翻到那一页,隔着几米远给厉承南看。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,两人都维持着原本的姿态,一动不动。袁沅发觉自己似乎看不清楚厉承南的表情,明明距离这么近,但他神情淡淡的,眼神则相当虚无。尽管如此,袁沅却隐约感觉到厉承南这样俯视凝望着自己,正如一个医生看着一个病人。约莫是过了几分钟,厉承南才走到袁沅面前,似乎轻描淡写地道:“做一个记录而已。”他将袁沅手中的纯牛皮笔记本收回来,翻到那一页,扫了一眼再合上,“你在想什么?”袁沅平静地反问道:“我是一个很不错的案例,对吧?”像是偶然间遇见的病例,每一个医生都是如此在意,或许会为下一步的医学研究带来未知的可能。对袁沅的话,似乎无可无不可,厉承南既没有直接承认,也没有迅速否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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